1128號月亮列車

想自由

进行一个文的转 谁能不爱景浩👊

横缰勒马:



景浩梦女


港风+我爱的一点狗血


4k




“气象台挂八号风球,今夜就已淅沥落雨,白炽灯泡晕开迷蒙夜色,提前拽她入美梦,名叫想自由。”













“你想点呀?噉都唔嫁噉都唔得,你究竟想嫁咩人?”


深圳最高大楼,仿佛叫人住在云端。她穿新送来的白色洋装,装模作样切盘中大餐。


“刺啦刺啦”,有够刺耳。


“讲几多次,我有男友,非他不嫁。”


对面男人眸中压火,要不是碍于脸面必然立刻拍案而起。


“你有无男友我唔知?!有本事畀我见一见?”


好笑,她同妈咪在沙嘴卖水果的时候他不知在香港哪个销魂窟,要女联谊倒反身来捞。将她一身皮肉从泥里拽起来涮洗,竟也能瓷白像面前骨碟。


假惺惺问她意见,还不是早就同肥头大耳男人定好货,左右她的价值在他眼里还不如盘中三头鲍,尝不出同烧烤摊上扇贝有何区别。


她放下手中刀叉,指着窗外说就他呀,多谢爹地你贴心选在京基大厦。







景浩被提前放下来还在疑惑,越哥拍他肩膀同他说:“几时把到这么靓的妹?不过我看你那丈人,”一撇嘴,“啧,不好搞。”


他丈二摸不着头脑,说越哥,是不是弄错…


话音未落他看见她,穿一身纯白连衣裙,踩着黑色玛丽珍鞋向他跑过来,跑成风里一株细细的茉莉。


女孩好亲昵地挽过他胳膊,喊他哈尼,哈尼你工作好辛苦,今日我提前来接你,怎么样?有没有好感动。


不敢动,景浩满头雾水,是真的不敢动。十七八的女孩已经不像景彤,带着馨香的柔软身体贴住他皮肤,逼出他一身汗。


她得寸进尺凑近他耳廓,呵气如兰:“拜托,帮我一回。”背着爹地给他使眼色,用力到快要眼抽筋。


“我还要做工。”他自岿然不动。谁知道青春期少女同家人怄什么气,他又不是观世音菩萨,难道还事事都要管。


她发鬓被汗浸湿,海藻一样,急得快上吊,简直要说不然你把我一起绑上去吧,攀着他冷静一瞬,又跟他谈条件。


“他一天给你多少钱?我付你双倍。”


“我不好无故旷工。”


“三倍!”


“…你要做什么?”


她心愿得偿,眼睛弯出一派天真无邪,声音娇软地发号施令:


“我说跑,你就跑——”


她攥住他手腕,奇妙的触感,像被菟丝花攀上。


景浩同她踩碎地上明晃晃太阳,跑的飞快,街景模糊成油彩画,快过那天他追赶高铁的一点钟。







一刻钟后她站住喘气,中年人象征性追了两步就挥手让保镖停下,料定她逃不出他手掌心。


被拉来的青年在她身旁撑着膝盖,头发被水枪冲湿,瘦削脊背在工装里上下起伏。


在深圳盛夏潮热空气,她心跳忽然漏跳一拍。


“我一天上工300块。”


可惜他开口打破罗曼蒂克氛围,一瞬间从英俊非凡罗密欧沦为打工仔。


一分钟付你60块,她精明头脑转过弯,真是天大的亏本买卖。


“陪我到晚上吧。”


最后话事大佬发言,买断他一整天。







景浩带她去了工厂。


因少女出手阔绰,已付他300块定金,倘若就此不管怕要被人骗的连渣都不剩。老天爷,他在心里祈愿,景彤不要长出这幅缺心眼。


她雄赳赳踏进门,雪白裙摆中分出一双骨肉匀亭小腿,青春逼人。


数句话已经套牢厂花地位,一群大哥巴巴来问他:


“厂长,她座位安排在哪里比较好?”


年轻厂长只顾皱眉,讲,你坐回去,她不是来做工。


那她来干嘛?


少女和他员工都疑惑,一齐抬头望他。


景浩头好痛,揉额角问她:“要不要看我拆手机?”


无他法,厂长时间分分钟都金贵,还记得照顾她这位莫名其妙小姐已经要感谢上天。


好在她并无大小姐脾气,拉张凳子到他身边坐下,并拢小巧圆润膝头,活像被老师叫上检查作业的乖乖女。


“呃,那个,”功课考教很快来到,“如果方便,能不能帮我拿支梅花螺丝刀?”


她皱起细眉,屏息凝神,葱白指尖在工具盒细细挑拣。


三支长短粗细各不同的螺丝刀,被她顶礼膜拜捧在掌心:“哪一支是梅花刀?”


景浩抬头无奈地笑,拾起正确一支。


窗外阳光把她的影洒下,青春少女连剪影都鲜活明媚,才是惊心动魄美人刀。







十点整,他将景彤哄睡着。


反身见她仍是下午的位置,趴在桌面要睡不睡,长发从肩颈垂下,荡在夜晚微凉风里。


“嗳,”他恪守礼制,敲敲桌边,“我们要打烊了。”


还剩半句吞下肚,你可以离开。至于剩余款项六百块,罢了罢了,工厂参观不要钱,三百已足抵。


少女撒娇一样抬起眼,可怜兮兮:


“可不可以再留我一晚?”


气象台挂八号风球,今夜就已淅沥落雨,白炽灯泡晕开迷蒙夜色,提前拽她入美梦,名叫想自由。


“拜托,我只要一张椅就足够,立刻入睡,绝不打呼。”


景浩叹气。


她立时改换口风:“睡在地上也行。”


而他只想撬开她漂亮脑瓜,看她是否识得一星半点安全意识。


没奈何,只得讲,有张低矮榻,不知道你睡不睡的惯。


她喜出望外,尚留三分清醒引她轻声问:“那你怎么办?”


“赶工拆手机咯,一晚上五只。”


啊呀,真要做成观世音。







第二天一早,她已不见踪影。若非桌上显眼信封,景浩合该怀疑是不是昨夜遇见倩女幽魂,霸占他床铺一宿。


拿起一掂,未免太厚,少女该塞入全副身家,多过六百好几倍,令他手足无措。


半晌矮身去喊景彤起床,女孩揉着眼睛对他说:“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”


他说嗯,坐在床上帮她理衣服。


“昨天那个姐姐走的时候我没睡着,看见她摸你头发。”


余光里他枕上细细长长一根弯曲的发,他怔愣一秒,别开目光说嗯,快起床,马上迟到。







再见面景浩已摇身变成大学生,彻底摆脱贫穷境地,住整洁明亮屋,有大好光明前途。


一月前他从报纸上看见她,香港知名集团董事失散的小女儿,同青年企业家喜结连理,两月后即将大办订婚宴。


李生呀,竟然不是肥肠满肚老人家,温柔多金又体贴,足够业内称一段佳话。


她穿着白纱在报纸上看他,好像一株茉莉被细细拓印成干花。


风吹乱他的头发,未想真人下一刻就出现在他眼前。


浅绿色小洋装,掐出一段苗条腰身,穿高跟鞋踹开车门,好犀利,踏出雷霆万钧气势。


英俊未婚夫怒气冲冲从另边走下车,伸手要拽她纤细手臂,面目扭曲又狰狞,一瞬间失去温柔好人设。


不知从何而来勇气,这次轮到他迈步朝她跑去,心里已为自己找好借口——就当还她赠他金钱的情。







“我警告你,还有一月就订婚,给我安安生生待在家,不要天天想着往外跑!”


老天爷,21世纪还有清朝老古董,她指甲掐进掌心,浑身细细发着抖。


“开门,不然我跳车。”


男人若想订婚宴上有完整新娘,只能踩刹车。


她由此挣得最后自由。


前提是摆脱男人抓她铁手。


景浩恰好这时赶到,未晚一分一秒。穿白衬衫的单薄躯体挡在她面前,好似一座沉默冰山。


她细细,细细看他,怎么仍旧这样瘦。







“边个呀你?唔好理闲事!”


男人显然被怒火点燃理智,街头就已抛弃风度。


只有比他更狠,更蛮,更敢拼命,景浩甩开他的手,力度大到让他踉跄。


另一只手虚虚拢住她手腕,沉默发出邀请:


要不要,同我走?







傍晚风柔柔,她趴在天桥慢慢开口。


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神经?嫁给英俊多金未婚夫,从此住金屋做富太,我前半生梦想就此实现,吃喝不愁呀。


又说。


你怎么会来?你干嘛要来?


你知不知道他今晚赴宴会,没女伴也要准时去,不然好丢脸。


等他回来怎么办?我好怕连累你。


景浩侧过头,看见她眼底一点晶莹,倒映桥下霓虹。


他张了张口,说别怕。


还剩一句吞进肚,你能不能不要嫁给他。


成人世界没童话,管他多想立刻变身古惑仔,持双枪骑摩托带她亡命天涯,也只能定定站在原地,又讲一句,别怕。




十一




少女吸吸鼻子,说不讲这些,难得见面呀景生,你是不是叫景浩?


他惊讶点头。


她转身,裙摆在空中画出一个圆,笑的好狡黠:


“听他们聊起你,好厉害,过几年也是青年成功企业家。”


未提自己偷偷翻多少报纸杂志,又打多少电话。


只剩脑海里一双拆零件很漂亮的手,鹅毛一样掠过她掌心,又为她摆齐床下黑皮鞋。


路口变红灯,桥下汽车排起长龙,灯光亮如千千晚星。


发丝在风里拂过裸露的颈,她声音又低下去,讲如果可以的话,我也想做你的员工呀。


景浩二十年未经罗曼蒂克,不懂此刻心里酸涩是为何,更不知能不能以对景彤方式摸一摸她的发顶。


未想少女如乞食的猫,谨慎向他迈了两步,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。


一捧春风怦然撞入他怀里。


景浩在空中停顿许久的手终于得以落下,他紧紧,紧紧地拥住她,以怀抱承接那些无处安放的泪,和未讲完的话。




十二




“生活已好艰难呀,爱情都多余。”


他后来又和张超喝酒,创业后他酒量早被磨练,这回却仍旧被一瓶啤酒逼出眼角红意。


爱呀,爱呀,他与她至多几片刻,怎可称为爱?


但那檐下落雨,柔软夜色,又不似无情。


还是张超说得对,做追风少年,一辈子中二无烦恼,抬手,讲再来一瓶。


突然手被擒,穿西装带墨镜保镖牢牢制住他,男人这回学乖,站在离他几步外。


“浩仔,我请你喝酒咯。”


资本多可怕,连他家底都摸清。那晚他带她走时就该想到,衣冠禽兽最爱面,怎可能不找他讨回本带息。


男人让手下抬上三打酒,通通放上桌。


“喝完这些,我放你带她走,怎样?”


保镖松开他的手,任由他拿起一瓶,狠狠看他:


“真的?”


张超在一旁大吼你疯啦,喝完这些icu都不要进,酒精中毒直接见菩萨!


他已咬下瓶盖,又问,真的?!眼底泛红,牙齿渗血。


男人残忍地笑:


“当真呀,不然你凭啥?凭你到手就花完八十万,还是乞讨得来五百万?”


他灌下一瓶,脸色已转白。未答话,赌零点零一可能,赌他命大。




十三




一根皮筋绑住松松马尾,白T恤牛仔裤,她终于匆忙赶到。


“住手呀!别喝了!”


她被保镖挡住,近不得他身,只得飞身上前推倒桌上酒瓶。


噼里啪啦,碎成一地晶莹,水光淋漓,恰如那晚星。


是做梦,还是最后回马灯?景浩抬起头,深深,深深望进她眼睛。


少女站起挺直背,要做他保护神。


“放过他,我嫁给你。”


男人高高在上游刃有余:


“有没有搞错,你本就是我未婚妻。”


本就是,一时兴起已足够,多看一眼也足够,再多情节,都可舍弃。


景浩攥紧拳,模糊视线中看见她回过头,一字一顿比口型。


“我说跑——你就跑——”




十四




很多年后他再也不会有这样狼狈时刻。


戴眼镜站台上,镁光灯闪闪,众人交口称赞讲景生,我从前就看好,大富大贵命,不会不出名。


多年前未婚夫已成人父,领黑头发bb来朝他敬酒。


她亦站在他身旁,浅浅笑,忘记谁先开口说好久不见,又忘记谁先颔首。


待他们都转身,景彤在他身后拽了他袖口。


他说嗯?


景彤讲哥哥,我看见姐姐悄悄回头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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